2008年10月29日星期三

第二章:内心挣扎

回家的路上,Helix还跟我谈了关于他们一族的“空间术”。据他透露,他们一族在出世时,身体里便有一种特殊的因子名为-Steya's core,而这因子便是使用一切空间术的“灵动力”泉源,没有这因子就发动不了空间术。

Steya是他们一族的祖先,也是受到神的祝福的男人。他本来是个普通的男人,出生于人神共在的时代。因为一次神造大地的疏忽,令时空产生扭曲与破裂,而这男人就是那次事故的唯一受害者。神尽了一切的力量,将Steya受到的空间冲击给净化。最终,Steya的伤是好了,但他身体里的却奇怪地多了某个特殊的因子,那就是Steya's Core,以他命名的因子,亦是Laventa一族的“灵动力”泉源。

(我们的状况应该是被空间扭曲给“扭曲”在一起,无论是身和心都被缠在一起。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我们应该能互相利用对方的力量。)

听起来很复杂,但我的天才头脑却能完全消化掉。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想你念个咒语来使用空间术。)

(真的行吗?)不是我喜欢质疑别人,但这是人的本性。

(放心吧。试试就知道了。现在我教你念我们Laventa一族的最基本空间术-空间锁定。)

在他教我念咒语的过程中,我了解到空间锁定的咒语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作为启动空间术的咒语-Laventa,第二部分是所使用的空间术的特定咒语,第三部分则是空间术施展范围,而第四部分是以眼神锁定目标后,再加以施出。

回到昨天的公园,我确定周围没任何人后,就开始念他所教的咒语,但Helix对我说咒语无需念出,这是他们一族的大忌,在心里默念就可以与Steya's Core产生共鸣,继而使出空间术。于是,我便在心底默默念出他所教的咒语,而目标则是一颗树。

发动空间术时,我发觉体内有股骚动,感觉好像有股气流在我身体里跑透了全身,心灵好似有什么改变了。但我没多加在意这变化,我亦没忘记要以眼神锁定那棵树。如今我所在意的是被我施了空间术的大树,竟然没任何动静了,连树叶亦没有随风而摇曳。整颗树就好似被时间停止了。

(空间锁定是把指定的目标加以限制移动的空间术,使目标的移动空间锁定到最小。此刻,这树的移动空间已被你封锁,所以它已不能有任何移动。)

(厉害...)这是我唯一的反应。虽然多少都觉得不可置信,但此刻更多的是佩服。

(这只是最基础的空间术。在这以外还有更高等的空间术。但随着咒语越复杂,术越强大,灵动力消耗亦相对提高。)

(那灵动力要如何回复过来?)果然,如我所想的还有更强大的空间术。

(灵动力的泉源便是Steya's Core,而Steya's Core是处于不断回复的状态,但视个人Steya's Core的强弱来影响回复速度。当精神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回复速度会进一步提升。)

(原来如此...)留心听Helix的解说同时,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地触摸着大树。是真的!此刻吹来清爽的风使得周围的树叶都摆动着,可唯独这颗树的树叶文风不动。

(刚刚的实验证明我的推测没错。你果然能使用我体内的Steya's Core来发动“空间术”。)

(...)好想问问看关于这空间术的原理,但却好似不应该知道那么多...

(不。既然你想知道,我当然会告诉你。你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因为现在的我们是一体两人。)

忘了他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被人洞悉自己的想法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为什么就他能完全摸透我,而我却不能!!

不知不觉,我开始两手托脑地蹲下。被侵犯的感觉越发强烈,尤其是当我想到他会看到我那黑暗的过去,那股抗拒的感觉就传遍全身。

(不!你别想歪!我不是说了我不会随便窥视你的过去吗?更何况你记忆里的某一处我根本触摸不了...)虽然后半句说的异常小声,但我可没听漏。

(我会说出你的想法,只不过是不想你什么事都往心里藏。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应该勇于发问啊!你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理解?)

(教训得真有理。可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被人说穿自己的弱点,我开始羞恼成怒,语气也越来越冲。平时的我绝对不会这样。可能是他未经许可地摘下我的面具惹怒了我。

(对不起...不开心的事就别谈了。我们当下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吗?)虽然连我自个儿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他还是绅士地道歉了,而且语气诚恳,这反而让我感到无比的罪恶感。

虽然如此,我还是厌恶于有这么个能看透我的人存在。起了身,调解了过于激昂的情绪。我们再次投入于原来的话题。

(你是不是想知道空间术的原理?)

(不了。竟然这话题是造成不快的缘由。我们还是暂且别谈了。)虽然这话题根本没造成什么,但谈论它会让我回想起刚刚自己那副德性,那经过了无数情绪管理知识,都还是易怒的德性。下意识地,我选择暂时逃避这话题。

(好吧。不谈这个,我们谈谈空间转移术。)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但Helix应该是避免刚刚那尴尬的一幕重现,而选择不点破我。

(空间转移术属于高等的空间术。发动它时会消耗完Steya's Core里的灵动力,而且每发动一次后,需经过1000个小时后才能再发动。这是先祖为了防止空间转移泛滥化而定下
的“条件”。)

(消耗完灵动力后会带来什么副作用?)大致上是明白了,但“副作用”是我非常在意的,因为我害怕任何未知的可能性,自那件事发生以后。

(怎么了?)等了片刻都还没得到应有的回答,我满脸疑惑地问着身体里的他。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没什么...对了!其实也没什么副作用,就是会昏睡片刻来补充回失去的灵动力罢了。其实灵动力就如同精神力那般,当我们的精神耗完时就会昏去。)听完那滔滔不绝的讲解,我却没忘记他刚刚那心虚的回答。到底他在心虚什么呢?

(哈哈,别想那么多了。)不自然的干笑,还有那阻止我想下去的劝解,在在都使得我更加在意他心虚背后的真正意义。没办法,人就是那样,你越是掩饰,他就越好奇。

(别那样。真的没什么。难道你怀疑我说的?)没等我有任何反应,他却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吗?其实我早已进入你的身体,只不过我因使用空间转移术,且遇到了某件事,所以就在你体内昏睡了。)

说来也是。回想当天,我记得自己是在探进这里以后就失去了知觉,还有当时那股奇怪的感觉,这都是记忆里没发生过的,也只有那件事能解释Helix的出现...不过,直觉告诉我他想掩饰的不是这件事。但...算了,反正他不想说,我也没办法。

(所以...)『小姐~怎么一个人呆在那里啊?』回过头,我想看看是哪个变态佬用那种轻浮的语气来打断Helix的说话。

想来自己是不是把太多心思花在Helix那心虚背后的真正意义?要不然为什么平时能一心二用,外加有几年习武经验的我,会让一个恶心的流氓来到我十步以内,还浑然不知?

『小姐~我从刚刚就一直看到你一个人在这独自烦恼。有什么事可以说给哥哥我听听~』流氓那恶心的表情真是看了就心烦。

『呵呵...何以见得我正在烦恼呢?』虽然懒得再跟他纠缠,但我得试探他是否有看到我发动空间术那一幕。若没看到就懒得再理他;若看到他就得吃苦了...

『一个女高中生跑到来公园,又双手抱脑蹲下,又脸色转变的,八成就是在烦恼啦~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啊~?哥哥可以陪你玩玩哦~』说完,他还真的伸手过来碰我。

本来,在我知道他没瞧见我发动空间术的那幕,我是打算离开的,但被他这么不知好歹地触碰,我生气了。

一个回旋踢,正中脸部,他的手也脱离了我。无视他的哀嚎,我漫步离开公园。

(哇...你下手还真重。)看完热闹的Helix竟不禁再次数落我。

(我厌恶别人的触碰!)不知觉的提高嗓音,表示我有多讨厌这回事。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讨厌别人触碰我。就连我的家人的触碰,我也同样厌恶。因此,我讨厌去人多的地方,也拒绝搭拥挤的巴士或地铁。

(好了,不说这个。我想问的是你下定决心了吗?)突然变得认真万分的口气,让我有点适应不来。

(你说的是前往那个世界的决心?)我就是讨厌这种他看透我,我看不透他的感觉。他可以解答我正思考的问题,而我却得问清楚他说得不够透彻的问题。多不公平啊!明明我们是一体两人的。

(对!我不想你后悔。因为发动了空间转移术后,需过了1000个小时后才能再次发动,而我也还得等九百九十多个小时后才能发动空间转移术。使用后,就没得后悔了。你至少得在陌生的世界过活三个多月才能回来。)焦急的语气显示了他多么担心于此事。真是大男人,就算到时候我后悔了,那也是我本身的问题,他没必要把全部的责任都往自身揽。

思考着这个问题,我不禁转身望回公园的方向,那个流氓依旧吃痛地躺着,被施予空间锁定的大树也因时间的流逝而回复正常,微风依旧吹过大地,公园亦是那个老样子,而我的过去更不可能改变,连带我已是名孤儿的事实。

没有任何东西会因一个人的离开而改变...

想着想着,我不禁悲从中来地流下眼泪,阔别两年的泪水依旧澈透。我还以为自那件事后,自己的泪水早已暗黑污浊...

就算我不在这儿了,也无人问尊。那...(别那么悲观!)Helix的声音唤回了我逐渐往黑暗接近的思绪。

(的确,这个世界不会因某个人的离去而改变,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有某些人会经常把那离去的人挂在心里,这样不就够了吗?)他说的是很有道理,但...

(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谁把我挂在心里...?)可能是太久没掉眼泪,情绪压抑地太久,我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张凯斯。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毫不犹豫的,他说出了这号人物。

(别说了。)就算他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张凯斯是对我有意思的,但我没那种勇气去直视他的心意,因为他太光亮了,和我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对比。我不需要他来照亮我!

或许,我潜意识里就是个那么黑暗的人。所以才会化悲观为觉悟来提升自己前往未知世界的勇气。

我非常怕可能性。就是它把“那件事”引领去最坏的结果。所以,我在这件事上挣扎了许久。如今这份悲观的心情终于可以让我坦然地面对接下来的种种可能性了。

(我有所觉悟了,你无需担心我会后悔。)话毕,我不禁抬头仰望着广阔的蒼空,那层层叠云的后面是无数的可能性,虽然害怕,但同时也有好奇。

在未知的世界会有什么遭遇?害怕极了,但亦好奇极了。我的去向将会如何?非常恐惧,但亦非常期待。真矛盾...我自嘲地朝青空笑了,虚伪至极的笑颜。

(你...好吧。回到家里,准备些简单的行李,我们再出发。)Helix少有的欲言又止,可能是不想再惹怒我。

X X X X X

回到家里,我准备了简单的行李,吃了简单的午餐,再洗了个澡以便一扫之前的阴霾。

(我能看见你视线内的东西,麻烦你别一直往自己的身体看。)洗澡时,他很不自然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不看着自己的身体洗,怎么洗得干净?)我不是大胆的女生,虽然是有照他说的办,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抱怨。

冲完澡,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着。眼看手表的指针正要迈入下午三点钟,我在屋里绕了个圈,仔细地注视着家里的所有角落。

思绪仿佛回到了年幼时,那单纯的时期。父亲的爱护,母亲的爱怜,哥哥的爱惜,当时的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般,沉淀在充满爱的世界里。当时的我,真的非常幸福...但那已是亲情变质以前的事了。

眷恋吗?不,从来都没有。但为什么到了此刻,却有点儿舍不得?难道是我的决心还不够?

(别那么想。一个人即将要离开自己待了那么久的地方,这心情是难免的...)Helix安慰的话语好似常常会在我开始胡思乱想时,出现在耳边。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绝老师”,她是我的武术师傅,亦是我的心理医生。她总在我想歪时,一眼看出,并加以辅导。但她在几个月前,因病而逝。她的离去也正式宣布我成为了孤儿。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回忆才排山倒海似的向我侵来?为什么我做事总是那么不俐落?每每都到了最后一刻才犹豫,现在的我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这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可那控制不住的情感就是要侵袭而来。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做什么都不够坚决。

(别那样!任何人也有迷茫的时候,你是如此,我亦如此!)安慰的话语再次响起,成功地停止了我所有的回想。

起了作用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本身的存在。

真是可笑,我竟然会想那么多。难道我忘了要把他赶离自身的决心?这一趟旅程的目的就要把我们扭曲的身心给分开,我竟然会犹豫?真是可笑!我是多么地排斥有个能完全清楚自己的人存在。

不再多想,当下的我只想赶快把我们“分离”。

(看来你已不再迷惑。)看透我的他,明知故问地问了我这句话。

(是的!)我以再坚定不过的语气回答。

(那我便教你空间转移的咒语。)说完,Helix便开始在我脑海里显示出咒语的字体,同时也教我咒语的发音。

咒语同样以Laventa作为开头,再以空间转移的特定咒语继续,念了出现位置的咒语后,再以欲前往的空间的特定咒语结尾。

(Laventa.exsalio.sakike.bijen。)我是这么念的,但最后一个咒语却没听他的,就顺口地念下去了。

忽然,我发现身体周遭的空间快速消失中,我赶紧把旅行包给紧握着。

(笨蛋!你念错了!我不是说了不要拿你在这世界所知道的,套用在其他世界的事上吗?!)Helix气急败坏地怒吼,从他的反应看来,这次我闯了大祸。

(我不是教你发音吗?为什么你要自作聪明?把bicen念成bijen?而正好bijen却是通往某个世界的咒语!)

我被他骂得无话可说。没办法,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所致,是我先入为主地念错了咒语。

他正发怒,我正忏悔的同时,方才发动空间术时的感觉再一次向我侵来,那股感觉还益发强烈,但这感觉没维持多久,我的意识就渐渐地失去,在毫无知觉中通往未知的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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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去向~暗黑的眷恋者

在无边的蒼空中 是否存在着?
那曾经幻想的 期待的 未知彼方

瞳孔中只有蓝色的世界
在不知不觉中早已陶醉于此
摇摆的心扉日渐坚强
是否意味着时机已到?

迈开坚定的脚步
我追随着 那份不确定的决心
摊开希望的双手
我期待着 前方就是我的去向

在无光的暗夜里 是否存在着?
那谜一般 扑朔迷离 未知彼方

瞳孔中只有暗黑色的世界
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迷失于此
恐惧的心扉逐渐平稳
是否意味着时机已到?

踏着坚定的脚步
我找寻着 那若有似无的勇敢
张开了然的怀抱
我知道 这里就是我的世界